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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演技派》第一章

“下着雪的冬天,我们走了很远,时间说的每句再见,我们悄悄地装作没听见。”


十年前的时越还是明朗而温和的男生,家境很好,有很开明的父母,从小没经历过什么磨难,心境干净得厉害,不会装酷,不会耍帅,只知道用心和所有人交流。

他和苏简有个戏剧性的认识。

那时他拒绝留在父母身边做朝九晚五的上班族,一个人从多伦多来到中国。

终究是被父母捧在手掌心的孩子,在快节奏的异国他乡,初来乍到的时越有些无所适从。

两个多月的时间,他变得意志消沉,早上起来看见镜子中的自己灰头土脸,了无生气。

接到“浮生”的电话是个意外,时越虽不是圈中人,却也听过“浮生”的名声,这间娱乐公司作风低调勤勉,旗下阵容整齐,口碑不坏。

虽然不记得自己发过简历,不过走投无路下,时越总还抱了三分的希望上去。

前台工作人员十分客气,将他请进会议室,递过一张表要他填一填个人信息。

他坐在会议室里发呆,两只手撑住额头,看着窗外大雁飞过去,一行,又一行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苏简先是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笑,后来走过来,漫不经心地说:“你写几个字给我看看。”

时越看看他,略一踌躇,低头写了几个字:浮生不若梦,孤影照惊鸿。

苏简面上稍见惊讶之色,很快掩映在似笑非笑的眼睛里:“你,想不想唱歌?”

 

现在的时越已经声名大噪,全国乃至世界各地都有歌迷,他不缺钱,却仍然坚持住在最初租的那个小小房子,假装成苏简从未离开的样子。

安安静静地等待,让他出落成气定神闲,淡漠疏离的男子。

十月底的一场暴雨摧毁了这座城市许多东西,比如靠近海边的一些居民区,城西一座年代久远的小石桥,中心公园里新移植过来的小树苗。

在这场突然的降雨降温中时越感冒了,他自己并不在意,反倒是十年如一日陪在他身边的经纪人紧张得不行,执着去医院买了药让他吃。

从医院回来,时越让经纪人先回公司,一个人全副武装,沿着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街道慢慢地走,走到华灯初上,才绕回到家门口。

房子里漆黑一片,他打开灯,米拉哼唧唧地跑过来,围着他双腿转圈,尾巴晃动的频率很快,像乞求糖果的孩子。

时越将脸上的口罩往上拉了拉,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。

米拉是苏简捡回来的一条阿拉斯加犬,如今已经快十一岁了,体型巨大,站起来快要超过时越的肩膀。

那天是时越的生日,苏简下班后提着一个生日蛋糕匆匆往家赶。

快到家的时候,他被一个路边摊吸引住了,红色绒布上是各式各样的项链,非常别致,于是他停下来细细地看,想找出一条适合时越的款式。

挑了好一阵子才选中一条,苏简付了钱之后正准备提上东西走,回头一看,顿时傻了眼。

一条脏兮兮的小流浪狗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蛋糕的捆绳撕开,钻进盒子里吃得满身都是奶油。

苏简目瞪口呆地看着它,它也睁着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睛无辜地看着他,那神情,分明和当众承认自己是同/性/恋的时越一样。

苏简心一软,把它塞进蛋糕盒子里,一起提着回家了。

时越很喜欢苏简给他买的项链,更喜欢捡到的这只小狗。

苏简给它洗了澡,时越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红色的项圈,给它戴上,上面的木头牌子上写着,米拉。

洗干净之后的米拉是一只聪明温顺的雪橇犬,它可以轻松分辨时越和苏简的脚步声,一些基本的指令更是一学就会。

再大一点的时候,有天晚上,它从窝里爬出来,偷摸摸跳上床,挤到他们中间睡觉,天还没亮,苏易安就病倒了。

也是那时候,苏简才第一次知道,体形瘦削的时越有内源性哮喘这件事。

时越病了很久,稍好一点回到家,得知苏简将米拉送人后,他发了好一通脾气,眼看着他情绪激动,胸口起伏不定,苏简怕他病情反复,无奈只能把米拉又接了回来。

只是从那以后,苏简严令禁止米拉靠近时越。

时间久了,米拉渐渐通人性,和主人有了默契,知道时越身体不好,所以它只是老远冲他晃晃尾巴,只有在他戴上口罩的时候才跑过来,收敛起雪橇犬类潜在的暴冲性,小心地蹭蹭他的裤脚。

 

米拉因为饿嗷呜了一声,将时越从回忆拉回现实。

他又摸了摸米拉的头,双手撑着膝盖想要站起来,但蹲的时间太久,身体竟虚软得无法直立,发烧带来的失重感也愈发强烈。

直到米拉因为担心挪过来舔了舔他垂下来的手,时越才勉强站直。

他给米拉煮了一份火腿粥,将经纪人买的药随手丢在一边,然后洗澡,关灯,睡觉。

黑夜很漫长,可是白天终究会来到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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